Beyond 二十年搖滾之累

2021-03-31 08:56:58 字數 4767 閱讀 1275

beyond:二十年搖滾之累

懂得樂理的人可心關心諸如黃家駒的結他在全亞洲或全中國的圈內排行老幾之類的問題,可以思考他與喬沙翠雅尼或愛力克·詹森的差距到底有多少──beyond的fans內部與非fans之間經常有這樣的爭論,結論當然是沒有結論。攻擊者最有力的**是指斥beyond根本就是偽搖滾,真的搖滾是要去大聽齊柏林飛船或who的。若你想接近beyond,肯定會半路跳出乙隻眼放凶光的攔路虎,厲聲問你是否懷了對「搖滾」的愛戴與忠誠:對beyond的fans最惡毒的打擊莫過於說它不搖滾,彷彿如果這一處受了攻擊,遭受破壞,beyond歷經光輝歲月建設起來的文化瑰寶就會落得個香消玉殞,淪為眾多逝去日子中的乙個氣泡。無可否認,如此眾多的人們喜愛這支樂隊,首先是他們以為其代表著一種進步的方向;他們是搖滾樂手,而非人盡可唱可傳可玩的張學友。

而面對非fans的惡毒進攻,beyond的崇拜者們能運用的最後一槍就是大聲宣布:到目前為止,世界上還未有人能令所有人信服地界定清楚何種**為搖滾何者非為搖滾。既然如此,我自然可以說我的樂隊是搖滾,你說不是又有何用!於是大家就只好各自說說,弄得這支樂隊與搖滾的真切的關係卻少有人問詢了。

其實,我們不妨留意一下beyond他們對此的態度。雖說「作者已死」,他們的態度卻總有些參考價值。據我所知,黃家駒就從未說過beyond是一支搖滾樂隊,更不消說「香港只有這支搖滾樂隊」的豪言壯語了。直至今天,beyond三人都已經完成了他們所說的每個人都是**人的超越之夢之時,我也未在他們的言談中發現他們將自己目為搖滾精神香港惟一**人的角色意識;儘管他們在那些言必稱我是你們的歌迷的眾多娛記熱狂的誘導式提問之下不免變得言辭曖昧,雖然他們仍然堅持認為香港沒有**。注意,他們並沒有說「搖滾」兩字──「搖滾」並不等於**。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在眾多的fans眼中,搖滾可並不僅僅是**而已。這點大夥其實都明白著呢。

因此,我大有理由認為,家駒以及如今的beyond都是誠實的**人,他們不崇拜概念,他們並未只是想放大自己,來一味利用搖滾這個文化領域中的大詞兒。他們做的是只是**,他人的喧囂──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鼓譟吶喊的fans──與商業機器的轟鳴就與他們終於有一道不可忽略的裂縫。我寧願相信,這正是可以稱為「偉大」的**人的一項不得遺漏的指標。

有人告訴我們,beyond是香港搖滾文化的代表人物,既然如此,若是我等還不趕快對其頂禮膜拜就要成為無文化的現代野人了,這還了得。文化這個字你豈能掉以輕心。然而想起fans對非fans攻擊的答語,即沒有人能清楚地告訴我們到底什麼是搖滾,沒有人能給我一塊屢試不爽的文化試金石,我們的敬意便不免打了三分折扣。於是我這樣的懷疑卻無助的孩子就只好走向《大不列顛百科全書》,腦中閃爍著符合論的火光,我只想相信一支樂隊是搖滾樂隊。然而──

我失敗了!beatles產地出版的偉大的百科全書的解釋嚴重地打擊了我的信仰:他居然說搖滾其實只是流行**的一種,搖滾樂手也同樣並非永遠是電結他的翻江倒海,他們宛如戰士,揮戈上陣。更可氣的是,它竟然說搖滾樂手們經常歌頌小汽車!──你發現beyond經常歌頌一輛benz嗎?《早班火車》自然不屬此列。步出西方文化的偉大寶庫,我這渴望搖滾精神的人兒仍然是一頭霧水。

我們糊塗了,糊塗到非得讓beyond去搖滾:他膽敢不搖滾,他就是對不起全國人民,對不起香港的父老鄉親啊。只有搖滾令beyond擁有意義。

這簡直是一定的。

於是我們也就有可能明白了一些事實:早在2023年beyond剛剛開始站住之際,不少的香港地下樂隊與著名樂評人就開始了口誅筆伐。罪名?自然是你不夠搖滾,或者能搖滾卻不搖不滾。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其演唱會上大喝倒彩,譏其缺乏搖滾精神,沒有意義云云。這種指責其實一直追隨著這支樂隊,台灣,日本,到如今的大陸。與之恰成對立的,是今年北京演唱會的狂熱之極──原因?因為他們是搖滾戰士或曾是搖滾戰士。您瞧,多麼有趣的兩面一體!

也許我們忘了,beyond是他們自己。他們的歌裡唱著「要聽rock n』 roll」,莫非就非得邊搖邊滾?我承認,他們是有理想的**人,有理想是說他們不願屈服:可這並非專指不屈服於商業機制的淫威,它還指他們並不屈服於我們眾多聽者野蠻地強加於其身的意義、情緒或理想;他們自由自我,他們高唱我歌,這才是**人的真相與本色。後家駒時的三個人創作了《蚊》這樣的作品,立即被諷刺為靡靡之音,然則為何beyond就不能視自己為大千世界中乙隻小小的蚊蚋甚或忽如白駒過隙的蜉蝣?

於是,二十年的光輝歲月中抗戰的又何嘗未有太多的搖滾之累。這累,只樂人獨享。

也許,我們應該接受這個時代乃是「後搖滾時代」的現實,雖然你儘管可以信仰搖滾存在於這個地球之上。也許我們已經應該親耳傾聽**,讓百科全書也幫不上忙的頭腦放個假,讓無可替代的經驗之河沖刷一下我們漸已疲弱的感官──如果真的有搖滾精神這種東西,就讓它且自飛翔,任他花落誰家。因為信仰搖滾的人可以接受不搖滾,自己或別人。也許此刻我們更應該將一些自由交還樂人們。自由或許是不可交還的,但它至少該得到尊重。

beyond可搖滾,beyond可不搖滾;beyond可有時搖滾,beyond可有時不搖滾;beyond可既搖滾又不搖滾。

二十年搖滾之累,終該有到頭的時候。

beyond放回原處

搖滾精神,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也只是讓你忠於自己。這樣說應該無甚大謬。我們的確常常聽到這幾個字眼,其出現頻率絕對能叫那個感慨哲學精神衰微的德國人黑格爾大跌眼鏡不已。就連中國的先賢王充聽了也不免生疑:若有這精神在,那搖滾的形體又在何方呢?fans緊跟著beyond不放,不就是視之為「打不死」的搖滾聖鬥士?

毫無疑問,beyond早已成為了乙個文化現象。我們若要**其文化意義,就不能再固守於他們的個人。如果堅稱他們正是搖滾精神的具體化,我們就會令黑格爾頷首,卻叫法蘭西思想者皮埃爾·布林迪厄皺眉。

依照文化大師布林迪厄的思路,我們應該將提供社會的整個文化活動視為旨在滿足社會需求的乙個供給,beyond也就自然成為了文化產品;然後,我們就要來**,若大家都認為beyong是流行**中的一支搖滾文化,我們就應考察人們是如何獲得搖滾的口味並因此而偏愛這種搖滾而非其他;而且更為重要的,人們感興趣的到底是一種作為能動者行為活動的搖滾,還是作為表演的搖滾呢?惟因如此,我們才要將beyond放回原處,即放置回它萌芽生長的中國香港。而想到beyond還是一支在香港本地十分熱火的樂團,這種放置就尤為不可缺少了。簡而言之,beyond作為一種社會現象的意義必須在其本來的語境中才能得以平實地考察。

抓住乙個小小事實:beyond的上海演唱定於11月21日。而在三百多年前的2023年的這一天,公認的英國最偉大的作曲家亨利·普策爾(henry purcell)去世。我將如此跨度的事件聯絡起來並非因為**──據說黃家駒不識簡譜,這點連張學友也比不過──而是有個極為時髦的片語蹦進我的思想:後殖民主義。香港畢竟是中國第乙個被割讓的殖民地。

根據後殖民主義理論家德里克的說法,「後殖民」一語至少意指「對前殖民地社會現實狀況的一種真切描繪,在這種情況下,它有著明確的指稱物件,比如後殖民社會或後殖民知識分子」。這樣,我們大可以說,批判現實主義的樂隊beyond也肩負了同殖民主義鬥爭的大任。他們也自然成了文化領域的戰士。按照時髦的說法,他們從事的文化活動屬於「反文化」範疇。而在其敵人中,最強大的當非商業主義莫屬。

文化是乙個戰場。作為英國殖民地的香港是最為典型的中西文化的交匯之所。而在理論家弗朗茲·法儂看來,反殖民主義的乙個重要方面就是要建立起本民族的的文化。在香港,中國文化中的重頭自然是廣東文化。beyond也正是在這一大潮中拿起了自己的文化**,開始了自己的作為「人們喚醒者」(法儂語)的工作。聽過他們作品的讀者相信自有體會。

前文已經述及,這一文化行動在香港並非由beyond所倡導。先行者是那位曾唱過beyond為其創作的《交織千顆心》的許冠傑。許氏於2023年2月到4月於紅館舉行其名為「鐵塔凌雲」的告別演唱會,連演四十一場,盛況空前。據說當時幾乎全港的當紅歌手悉數到場,向這位開了粵語流行曲新風的先輩致敬,令許氏本人也大為驚詫。其實,從文化研究的角度來看並沒有什麼難理解之處,它反映的是港人自身文化地位確立之後的自信與驕傲。歷經一百多的風雨,它出現在因經濟騰飛而被全球目為奇蹟的「香港現象」之後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們可以輕鬆地說,beyond為許氏開創的曲風賦予了陽剛的外形與深厚的家國之思。的確如此。可是我們不要因此忽略以下的事實:他們對粵語流行曲的執著、他們此種類作品的質量與數量迄今在香港樂壇都罕有其匹。在這方面,beyond比達明一派更有資格「代表」香港流行**。

也正在歌神許冠傑出離風光地告別舞台這時期,粵語流行曲也度過了她並不漫長的**時代。世界政治格局與經濟形勢的變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香港的流行**。張學友一曲國語歌《吻別》溫柔地送別了這個階段,成為新一代華人歌王。而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們的beyond毅然決定離開香港赴日本,甚至宣稱欲在日本終身發展。不能否認這些之間是存在著一定的聯絡的。

我總是堅持以為,黃家駒的這種說法只是向日本的amuse公司表白誠意。他們終將返回,回歸香港。因為這裡才是他們的家園,是他們的原位。你可以跨越大陸,可以脫離地球,但是你不能超越你自身文化的邊界。

他們果然回來。也許失去黃家駒的beyond更需要香港。

我們將beyond置於香港文化的上下文中進行考察,就會看出他們的意義所在:在「文化抵抗」也即「解殖民主義」時期,他們的**可以是鬥爭的炮火;而在香港回歸祖國懷抱各項交流日趨繁密的今天,他們的作品仍然能在建構香港本土民眾文化認同方面作出巨大的貢獻。早在2023年,香港大學校長王賡武就在《大公報》上撰文,稱香港已經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本體文化」。而在這種本體文化當中,粵語流行曲的作用也自不可忽視。值得關注的是,近來香港的粵語流行曲似有回潮的趨勢:大熱的「左麟右李」演唱會就是個顯例,不少老的粵語歌手的復出更可為佐證。而總體來看,beyond在家駒離隊後的發展仍屬成功,這當然並不是僅僅由於懷舊之故。

以上的簡單分析並未否認beyond超越本土的意義,或有資格享有更大的榮譽。我們要揭明的是,只有在香港這一文化混雜的語境之中,beyond作為一支富有個性與原生性的**形象才會更加得以彰顯。而較之於深刻、反叛等傳統意義上的搖滾價值標準,也許其直樸、生鮮和淺白的**元素更能帶給我們文化上的啟示吧。

卸去二十載搖滾之累、返回其原初位置的beyond更有理由獲得人們的注目與歡呼。赫拉克利特曾言時光是頑童手中的骰子,輕輕一擲,鬢已星星也。然而時光並非僅是能給娛樂圈提供廉價的懷舊牌味素的商賈,它還讓一支樂隊握緊了理想、**、家園和乙個真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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