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樹下的愛情流轉

2021-06-06 17:07:55 字數 3305 閱讀 3480

木槿長勢正好,枝葉在明流澈的天空下交錯疊沓,我拈著一朵緋紅的木槿走在校園裡。這時有乙個長影子走過來,將我籠罩住。我惶惑地看著面前這個擋住自己男生,挺拔的個子,明亮的眼眸,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我隱約聽說過這個叫齊晨的隔壁班的男孩。我想,他攔住我要幹什麼呢?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齊晨已經走上前,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那朵木槿,然後快速揪開我的衣領,將那朵木槿丟了進去。

我嚇得大叫一聲。齊晨已經跑到遠處圍觀的一群男生裡,那群男生發出一陣哄笑。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惱火,難道就這樣便宜他了?我猜他一定什麼都看見了。我發育的晚,身體單薄,胸脯就像兩個小核桃。想到這裡,我甚至感到了屈辱。在得知好人和自己同時考進了廈大中文系時,我不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中文系新生見面會上齊晨遲到了。他大概剛老氣橫秋完籃球,頭髮還濕漉漉的,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好帥啊!身邊的室友於筱菲失聲尖叫,一副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花痴表情。

我在心裡哼了一聲。

經過乙個月的精心觀察,我終於摸清了齊晨的活動規律。

這天傍晚,神清氣爽的我靠在陽台上。5點半,齊晨準時出現了,像往常一樣,他邊拍籃球邊往前走。蓄謀已久的我舉起了洗腳盆——一二三,倒!

然後,我躺在床上,歡快地翻閱著一本雜誌,樓下傳來乙個男生氣急敗壞的罵聲。

很快就是大二了。那一年夏天,我買了一條緋紅色的長裙,輕靈飄逸的款式,胸前還繡著一簇木槿。我每天穿著這件漂亮的長裙去圖書館自習。有一次,我正好坐齊晨對面,我們的表情都訕訕的。潑水事件後,我們一見面便怒目相視。

我埋頭看書,不久飄來了一股令人無法愉悅的氣息,我不動聲色地繼續埋頭苦讀狀,卻用腳踢飛了齊晨的球鞋。

在圖書館熄燈時,齊晨發現自己的鞋掉了乙隻,他上躥下跳地找鞋。我快速收拾好書包,得意地走在回宿舍的小徑上。不一會兒,我聽見後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轉身,看見齊晨像袋鼠一樣單腳跳過來。「小雅,我要你向我道歉。」

「憑什麼啊,明明是你先欺負我的!」到底百底氣不足,說完我便轉身往宿舍裡跑。

這時齊晨在我身後說了一句與木槿,與潑水,與踢鞋都毫無關聯的話:「小雅,你穿這件長裙真的很好看。」

我氣喘吁吁的回到宿舍,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年輕的18歲的臉,潔淨的眼眸,開始向「桃子」邁進的「核桃」。我的臉霎地紅了,就像紅映鷺鳥的木槿。

大三的秋天,中文系的同學去象嶼碼頭秋遊。帶著魚腥昧的海風拂在臉上,讓我感覺到一種薰暖的恍惚。當我彎腰去撿一塊斑斕的螺貝時,發現身後立著一雙黑乎乎的長腿。

這雙長腿的主人眯著笑眼,歪著嘴角說:「我給你表演乙個魔術吧。」他攤開雙空空如也的雙手,手指錯換間,手心時突然冒出了乙個桔子。我驚奇的「咦」了一聲,齊晨得意的說,我還可以把乙個桔子變成兩個哦,只見他故弄玄虛,兩隻手臂白痴般的不斷交叉,這時呼啦一下,乙個桔子突然從衣袖裡掉了出來,哈哈,我笑彎了腰,你穿幫了哦。齊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傻的笑著。

我們坐在礁石上分食這兩個小桔子,很酸,我和他的眼睛此起彼伏的眯起來。我突然發現這個人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或許,少年的心總是矜持而脆弱的,儘管兩人對彼此的情感歸屬都心照不宣,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我們就這樣疏遠著,親密著,固守著,祈盼著,如同並莖的兩簇木槿,在風中若即若離地搖晃,偶爾會輕微碰觸。

大四的時候,每個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我聽說齊晨有意去廣州的一家報社發展,初春時節,廣州的一家雜誌社希望和我簽約,而這時系裡也開始催促我快點決定是否保研,我的心一下就亂了,我想還是找齊晨商量一下吧,於是我壯著膽子給齊晨的宿舍打了乙個**,接**的正是齊晨,一聽到他的聲音,我頓時有千言萬語一擁而上卻不知如何表達的感覺。這時室友於筱菲回來了,我便匆匆地說:「我們晚上七點去碼頭在說,好嗎?」「好啊,好啊。」齊晨似乎很高興的答應了。我匆忙掛掉**,於筱菲好奇而詭秘的注視著我,我連忙解釋道,你別亂想哦,待會我去象嶼碼頭見乙個老同學。

那天晚上我專門穿上了那條緋紅色的長裙,還精心化了乙個淡雅的妝。

是初夏的夜晚,這座海濱小城的白天還有些溽熱,到了晚上卻異常的清冷,而我的心更冷,我一直等到八點,望著黢黑寂靜的海面,我突然哭了,從見到齊晨的每面起他就在戲弄我,如今到了大四,他依然沒有真誠的對待我。

我心灰意冷的回到宿舍,整個人反倒是冷靜了很多。我突然撲克清我和齊晨之間的關係了,齊晨不過是將我視作平淡生的裡的調味品吧。

很多事情一旦想清楚便很容易處理了,我立刻去系裡填報了保研資格表。彷彿一夜之間,我和他又成了陌路人。每當在瀰漫著離別情緒的校園裡邂逅,我和他不約而同的撇過臉,擺出冷漠的表情。

齊晨是全系離校最早的,所有人都去火車站送他,我聽到這個訊息是在圖書館古籍收藏室裡,我翻看著浸染了歲月風塵的線裝書,突然地悲從中來。我快速衝出圖書館,來不及了,我邊跑邊想,那一刻,我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很不爭氣地愛著齊晨,我要去看他最後一眼,哪怕明日已是相隔天涯。

我衝出站台的時候,火車已經啟動了,我站在站台後面,無力地撐著牆壁,我看見齊晨站在車廂相接處向大家揮手,隔著很多人的目光,他冷冷的注視著我,倨傲、孤獨。

年少的光陰,彷彿木槿的花期,只需乙個夏天,便倏忽而逝。碩士畢業後我留了校,然後結婚生子,我和丈夫分期付款買了一套房子,小區裡種滿了木槿。我想,我的一生已經徹底的安定下來,有時,我靠在寬敞的陽台了,看樓下的木槿花開花落,心頭便函纏繞起浮支舊事般溫柔的感恩與懷念。

在木槿開得最艷季節,我接到乙個大學同學的**,說是於筱菲得了肺癌,於筱菲很想念我,希望我能去看她,蟄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在瞬間被開啟了,我想起了那個睡在我的上鋪,天真善良,瘋狂崇拜著齊晨的小女孩。

當我看到蜷縮在病床上的枯瘦的於筱菲,我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於筱菲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人。於筱菲看著我,愧疚的說:「小雅,對不起,你還記不記得畢業前的乙個晚上,你說要去碼頭等乙個老同學。」我點點頭,我當然還記得那個漆黑傷心的夜晚。於筱菲搖搖頭:「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去見齊晨的。你走後不久,齊晨就打**來,我說你出去了,你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卻了哪個碼頭,我,我鬼使神差地說,你去的是海天碼頭……」

六年前的那個夜晚的海風呼嘯著席捲了我的腦海,我彷彿看見多看著乙個青澀的女孩坐在海邊,孤獨而無助的抽泣著,而另乙個同樣孤絕的少年,正坐在這座城市另一端的碼頭,做著同樣憂傷無望的守候,甚至我還記得齊晨離開的那天早晨,我和他隔得很遠,人潮克傘兵目光之間湧動,他涼薄的眼神沁入我的骨髓。或許那時他的心中,同樣充滿被欺騙和被戲弄的憤懣、絕望和傷害……

那天,我在老同學中看見了齊晨夫婦,他胖了,但依稀可見往昔的英俊,我看著齊晨的妻子,頓時怔住了,她穿的是一件緋紅色長裙,胸前繡著一朵木槿。

我從他們身邊經過,齊晨說:小雅,你好。

我的心裡說:時光,再見。

生命中的一些過往是無法碰觸的,那是一種自揭傷疤的殘酷。回到廈門後,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無論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一天傍晚,我牽著兒了在草坪上散步,是暮夏了,木槿花開始零落,草坪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英。兒子俏皮地將一朵木槿丟進了我的衣襟裡。

剎那間,往事裹挾著歲月的風塵呼嘯而至。我擎著那朵緋紅的木槿,彷彿又看見了齊晨狡黠的笑顏,風雨幾載,流年偷換,駘蕩著青春已被時光打磨得斑斑駁駁,而與那個人相遇相知的片段,卻依然定格在記憶深處,總在一此不經意的時刻被重新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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