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真的是這樣嗎

2021-10-11 15:26:22 字數 2388 閱讀 8360

看到一篇文章《丁小平的學術思想及其啟示》,文中介紹了丁小平在自然科學和人文社科領域的學術貢獻,遂引發了筆者關於「通才與專才」這個問題的思考。《盲人摸象》的故事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人們常常嘲笑這些盲人的行為。其實,這個故事所反映的現象不僅普遍存在於日常生活中,也存在於一些高等學府和科研機構中。

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各個分支學科的不斷誕生,是由人類社會分工和專業化的不斷發展決定的。隨著人類社會經濟活動範圍的不斷擴充套件,決定了每乙個具體的科學家往往只專注於某乙個專業領域或者某幾個分支學科的知識探索。久而久之,就會極大地限制專家學者們的研究視野、學術思維和學科貫通能力。這種情況就好像在一片森林裡,有人只專注於分析一根樹枝,有人只專注於分析樹枝上的花朵,而有人在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幾片樹葉,但卻很少有人去研究整個樹木的完整結構和生長機理,關注整個森林生態系統原理的人就更少了。在現代社會,過細的專業分工和過度的學科分化實際上已經限制了人們構建完整知識體系的意識和行為,使科學家們(包括自然科學家和社會科學家)在不知不覺中患上了「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式的盲人症。

人類社會過度的社會分工和專才教育,實際上對培養完整人格的人才已經形成了某種損害或者使人產生了異化。現代社會的很多「專才」往往知識結構狹窄片面,綜合能力不強,他們往往只懂技術而沒有文化、擁有知識而缺乏智慧型。面對複雜的現實問題,他們通常只會分析而不會聯想更缺乏綜合,只知堆砌材料進行實證而不善於批判,缺乏人文精神和社會理想。除了對本專業傾注一些熱情外,他們對人生的本質問題,對整個人類社會的全域性性問題缺乏必要的關注和思考,彷彿是一群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只會機械行動的「機械人」。

這種狀況是否不可避免呢?實際上,翻開幾千年的人類史,就會發現,歷史上時常會出現一些博學多才、知識淵博,既通曉人文藝術又具科學智慧型的綜合型人才,他們為人類文明的進步做出了重大貢獻。

例如,古希臘偉大思想家、科學家和教育家亞里斯多德(aristotle.西元前384-西元前322)所從事的學術研究涉及哲學、邏輯學、修辭學、物理學、生物學、心理學、政治學、經濟學、博物學、倫理學、教育學、法律、詩歌、風俗、神學等。義大利博學家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除了是聞名於世的畫家以外,也是雕塑家、建築師、**家和作家同時還是數學家、解劑學家、地質學家、植物學家、發明家、機械工程師和製圖師。德國科學家戈特弗里德·威廉·菜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1646-1716)同時是數學家、哲學家、邏輯學家和律師,在物理學、哲學、歷史學、語言學、政治學、法學、倫理學、神學諸多方面都留下了著作。德國思想家卡爾·馬克思(karl heinrich marx.1818-1883)同時也是哲學家、社會學家、經濟學家和政治學家,另外還精通數學和自然科學。美國數學家、控制論的創始人諾伯特·維納(norbert wiener,1894-1964)不僅通曉十國語言,而且其科學研究先後涉足哲學、數學、物理學、電子工程學和生物學。美國科學家馮·諾依曼(john von ncumann,1903-1957)一生掌握了七種語言,集數學家、物理學家、計算機專家、經濟學家、工程師於一身。

這些偉大科學家的經歷說明,人並不一定只能做專才,也可以成為通才。事實上,知識面一窄,就沒法相互借鑑。看完一些大科學家的故事才發現,原來他的小提琴拉得這麼好,體育文學還這麼棒。所以,大科學家們的知識面是非常開闊的,沒有開闊的知識面,不可能有廣闊的思維,更不可能搞學科之間的相互溝通和借鑑。

我想,丁小平之所以能在哲學、馬克思主義、心理學、紅學、管理學、物理學、數學、中醫學等多個學科都取得豐碩的學術成果,應該也和他的經歷息息相關。丁小平十五歲就上了大學,在大學期間,他不但研習多個專業,而且諸如液壓傳動之類的課程都是提前一年學完並申請提前考試的。丁小平不僅是校友們久為傳頌的開拓型學生會領袖,也是多才多藝的傑出人物。他不是文藝部長,但卻導演全校的慶七·一文藝演出,參加全國大學生書法比賽,舉辦過個人畫展……後來,考上了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民族大學的研究生,成為新中國第一位工、理、哲碩士研究生。之後,丁小平也有許多豐富的經歷……

丁小平以及諸位大科學家的經歷說明,人們可以成為通才,傳統觀點「隔行如隔山」主要是人為造成的,存在很大問題。在我們今天的社會條件下,發展通才教育,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人材亟須必要,大家覺得呢?